小學四年級

我的父親作文開頭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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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沒有什麼計劃想到寫這篇文章,我的父親,那位伴着我的成長而漸漸老去的父親,在已經過去的父親節裏,我想不到拿什麼禮物來獻給他,希望我能夠將這篇文章寫好,連同這顆三十年以來的一片至孝之心送給他。

我的父親

父親是個如此平凡的人,沒有俊朗的外型,沒有高大的身材,而父親正是用他那並不寬大的肩膀挑起着這個家庭的重擔,用其無私而又深沉的愛庇護着我與母親走過那些個風雨飄搖的日子。

自我出生後,我的身體狀況便不太好,基本上,我的幼時生活是在醫院裏度過的,父親已經數不清我因爲體質差而得過多少次疾病,入過多少次的醫院,而又讓他擔過多少次的心。最重的那次應該算是我才九個月的時候,我因心肌炎而入院,並且下了病危通知書,父母當時焦急的心情可想而之,望着處於昏迷中的我,母親的堅強終於崩潰,伴之而來的是母親因爲着急也病倒了,住進了另外一家醫院。在我昏迷的幾天當中,父親除了給住在別家醫院的母親送些飯菜外,便一步也不離的守在我的身旁,直到第五天,我醒了過來,看着身邊的父親,輕喚了一聲:爸爸。他的心才放了下來。我不知道當時父親有沒有因爲這一聲的“爸爸”而流淚,但是我可以想象得到那種看着自己孩子從死亡線上被拉回的激動心情。而後的日子是奔波的,因爲我尚處在哺乳期,而母親仍在住院期間不能到我這間醫院來,所以,每天,父親就抱着我先去母親那裏吃奶,再把我送回醫院,而後便又買菜做飯,再端去送給母親。就這樣,在這樣的來來往往中,我與母親都健康地回到了家中。而接下來的日子,我的身體似乎很不配合,大病小病不斷,以至於三歲之前,我都幾乎沒有在家裏住過。

三歲之後,我的身體狀況似乎好轉了很多,父母緩了一口氣,以爲在醫院與家之間奔波的日子因爲我身體的無恙而告一段落了,順順當當的日子也來了。但是,幸福的生活並沒能維持多久。那是我四歲的那一年,疾病又一次降臨到我的家庭,而這次不是我,而是父親。那時的父親正值年輕,和當時許多年輕人一樣,父親對於工作是熱愛而且投入的,而正因爲這種投入,讓他忘記了自己,忘記了身體。父親當時是做採購經理的職務,在一次出差合肥中,少年時因爲下放而留下的積疾在一刻伴隨着多日的奔波勞累暴發了,我記得父親是被擡回來的,當時我和母親及其他的親人去接了父親。父親躺在一張醫院用來移送病人的牀上,身上蓋着件軍大衣,被幾個人擡着下了車,父親在昏迷中,我清楚的記得當時父親的臉色呈現出一種可怕的灰色,我不敢再去看第二眼,躲在了因爲痛心而哭泣的母親身後。隨後父親被立刻送往了醫院,那是段壓抑的日子,父親的病倒在母親與我的心裏鋪上了一層重重的陰影。但是,父親是堅強的,在病後沒有經過多久時間的恢復與調理,父親回到了家裏,而後又重新回到了工作中。

這些都是我五歲之前的記憶。每次在對過往的歲月有所回憶的時候,五歲這個時期便自然的成爲了一段分水嶺。期間,父親因爲其較爲出色的表現,被多次保送到一些大學進行深造,但是家庭情況如此,父親知道他不能夠離開病中的母親與年少的我,於是每次到來的機會,父親都讓其白白流走,其中還包括着武漢大學的新聞系。後來,父親常開着玩笑:一個出色的新聞工作者的命運就被我們這一母一子而改寫了。父親是無私的,在我與母親的眼中,父親這句玩笑話,豈又不是我們心口上的一道傷疤,本來父親的世界可以是海闊天空的,但是他卻註定要爲我們這個家而遮風避雨。我不得不佩服父親的目光,他的眼光總是能夠看得很遠,在我剛上二年級的時候,父親就聽說少年宮在招學習電子琴的學員,父親看着我自小便喜歡站在鏡子前面模仿着電視中的演員唱着一些誰也聽不懂歌詞的曲子,便想興許我在這方面會有着那麼一點點的細胞。於是毅然從很不寬裕的家裏拿出了一千多元買了架CASIO電子琴。在每週日騎上自行車,背上電子琴把我送到少年宮去學琴。在經過一段時期的學習後,我很快在班上脫穎而出成爲尖子,除了參加了少年宮組織的夏令營外,而且還多次參加了市裏的晚會。每次當我驕傲地站在臺上時,父親總會攙着母親坐在臺下的一個角落裏,看着臺上的我便會露出欣慰的笑容。我知道,這承載着我這一切得到的不僅僅是老師的淳淳教導,還有那份深沉的父愛。而後,少年宮又推出了鋼琴班,父親看着我電子琴學習得不錯,決定讓我改學鋼琴,但是,鋼琴對於當時我的那種家庭狀況來說,幾乎是件不敢想象的奢侈品。我至此仍清楚地記得當時父親湊錢替我購買鋼琴時的情況。當時由於母親的情況,家裏幾乎所有的開支都是靠着父親一人的收入來支撐着,每月除卻了日常開銷外,微薄的收入已經所剩無幾,更別說有什麼儲蓄了。現在家裏用的鋼琴就是在那個時候買的,我記得那時需要8950元,這筆數字對於現在來說,也許只相當於一個人的月收入,但是對於80年代的家庭來說,可以算是筆鉅款,父親與母親賣掉了包括電視機、首飾等所有家裏值的東西,當然,還有那部電子琴,等到了父親發工資的那天,父親留下了十元錢做當月的開銷,連同借來的、賣東西的湊齊了一部鋼琴的錢,拿一個手帕包了起來,帶着我去了琴行拿回來那部我向往以久的鋼琴。我記得當時收銀員在數錢的時候,我清楚地看見了這其中還包括了一元面值的錢。父母爲了我的前途,傾掉了所有,當然這所有中不僅僅只有金錢,還包括着精力。在鋼琴學習中,父親自然是馬虎不得,每週都如期送我去老師那裏回課,其他的孩子大都是由母親陪同着,而我,只能由父親來完成。我沒有讓父親的辛苦白費,母親也沒有,在母親身體日漸穩定的時候,我的鋼琴在比賽中,取得了第二名的成績。在拿到證書的時候,父親與母親都笑,我也笑了,但是,我知道我的笑中有淚光。

有一種記憶是不敢面對的,在我心裏就有着這樣的一份記憶,我從中看見了自己的自私與無知,那是一個嚴冬,一次次的寒流讓這個深圳沒有冬季的南國城市竟也有了天寒地凍的感覺。身在學校住讀的我看着別的同學或帶了棉衣,或讓家人送來了棉衣很是羨慕,便也在學校的小賣鋪裏打了個電話讓父親送點棉衣過來。父親說這會正是工作忙走不開,晚上一定給送過來。天漸漸黑了,在臨時晚自習的時候,仍未見父親來,心中便有了一點點的不快,沒過多久,教室的門被推開,父親站在外面,我看見後飛奔出去,父親手上拎着一個包,包的外面也被雨打溼了不少,我責怪地問父親怎麼纔來,父親說:“怕你在學校裏沒有什麼好菜吃,臨時炒了個菜送過來,就包在衣服裏。”我聽後心裏咯噔了一下,父親接着說:“我能進去坐一會嗎?”“不可以”。我很堅決地拒絕了父親的要求。“哦,那我走了。”父親轉身便就離開了,我走回教室裏從窗口探着頭向下看了看,父親扶着自行車慢慢地消失在校園裏。週末回到家裏,母親不無責怪地問我:“爲什麼不讓你父親進去休息一下,你知道你父親是怎麼給你送去棉衣的嗎?”母親的講述才讓我知道了那天晚上的情景。那天晚上下着雨,寒風呼嘯,路面上的積水也多,因爲風大,父親扶着自行車,帶着送給我的棉衣很小心地移動了腳步,爲了不讓自己滑倒,父親將自行車傾斜了一點,而後人也向反的方向倒了一些,這樣與自行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角度,就這樣一小步一小步的在風雨的肆虐下走完了那段路程,我這時才明白爲何見到父親會那樣的疲憊,其實父親是真的累了,想進我的教室裏休息一下,我卻因爲害怕同學看見父親而將這個小小的要求拒絕在門外,父親不想讓我爲難,只能又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回家。想到這裏我不由痛哭起來,父親的無私又一次照亮了我陰暗的內心,也同時教會了我做人的道理。

父親是個如此完美的人,在家人的心中,他能夠用自己的臂膀用自己全部的親情撐起一把傘,爲我與母親擋住了外面的風風雨雨,支撐着我們走過曾經的坎坎坷坷,而讓我們擁有了現在這般安逸的生活,而在外人的眼中,父親又是如此的傑出與優秀,他們親眼看着父親帶着我們這個家庭所走過的種種險途。又能夠看到父親在工作中的出色表現。是的,父親是個出色的男人,他在逆境中是絕對沒有妥協過,這種精神不僅在面對家庭,在事業上亦是如此。記得在評選人民公僕中,父親首當其衝,並做爲代表在表彰大會上發言,事蹟感動了許多人,當然也包括着我與母親。我與母親點點滴滴地體會着這一路走過來的酸甜苦辣。

如今,父親早已經邁入了五十五歲的路口,頭頂上也出現了許多花白的顏色,但是神情卻一如當年的那般,意氣風發。父親的生命是充滿着鬥志與活力。還有一樣沒有改變的就是父親對於我們母子的關愛。雖然我已三十而立了,但是父親總未能改掉那個習慣,每次打電話給我詢問的話題也一直沒有改變過:吃了沒有?吃了什麼呢?我有時甚至嫌父親有些羅嗦,每天都是重複着一個問題,父親便在電話那邊很直接地說:“我是關心你嘛。”是啊,關心,這兩個字伴隨着我的出生,我的成長,我的成人,這一路的走來都沒有離開過父親關切的目光,有時,一種愛給予得多了,便成爲了一種習慣,施與受都不會察覺得到那份愛的重量,我想父親給予我的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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